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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里湖香8

“沐森林,你要是待会……再莫名其妙发癫,我就不跟你玩了”文宇兰很认真地说出这么小孩的话,令所有人都很是觉得好笑,只是也没人

“沐森林,你要是待会……再莫名其妙发癫,我就不跟你玩了”

  文宇兰很认真地说出这么小孩的话,令所有人都很是觉得好笑,只是也没人起来阻止,或者是帮忙把这两个一喝点酒就醉乎乎的人安顿好就是。

  庭院外隔着墙的路灯余晖洒下,沐森林喝了酒到底有些醉了,跌跌撞撞,却还是稳稳的拉着文宇兰要到庭院外的游泳池,大喊着要教她游泳。

“宇兰你是组长,不会游泳以后要被人笑的”

  文宇兰冷然拒绝,却是没敢太过用力,只是尴尬地说了,“不用你操心……”

一句还未完,沐森林却还是上前。

因为似乎察觉了沐森林想要做什么的意图,所以有些恼火的文宇兰则是冷冷的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腕解救出来。

  任何人都看出文宇兰是真的冷着脸拒绝,沐森林却还是把她公主抱起来扔进了水池,跟着也跳了下去。

  沐森林一八几,文宇兰矮他十几公分,本来就没有优势了,而沐森林家的泳池水又深的很--文宇兰因为她舅舅和母亲都丧身于有水的地方,本就怕水地一直扑腾,所以沐森林一朝她靠近,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沐森林,攀上他的脖子,也忘了生气,脸庞上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珠的惶恐。

  众人看着荒唐的闹剧,不禁跟到游泳池这边,看着文宇兰一人扑腾在沐森林身上,又拼命想回到岸上的样子,竟不知道该是好笑,还是可怜地,蓝恡钺和蓝域利就把同时手伸出给她。

  而此时的文宇兰似乎这时也缓了过来,理智回头,吸了口气,没有理会那两只伸出的援手,倏然沉下水,扑腾到扶手的地方,又呛了几口水,才上到岸边。

  这时,文宇兰的脸色很明显就不对劲了,只是一片一片惨白惨白的。

  沐森林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急忙上岸拍着文宇兰的背,一下却又皱眉,“你怎么这么冰!”

  文宇兰才刚愤力推开沐森林的手,似乎想指责他,却又旋即晕倒在地--这种那么让她觉得丢脸的情绪,从遇见张仲贤他们,就一直存在,而沐森林却是种还加化了的存在,所以现在的情形,令文宇兰晕倒之前,甚至暗暗庆幸她的解脱......

  被送往医院的文宇兰不一会便被送进重症病房。

  而有些不好意思,又想知道后续是怎样,就跟着一起到医院的众人就奇怪了,也就是醉酒呛了水而已,怎么就进重症病房了?

  刚匆忙换好白大褂出来的蓝恡钺也是吃了一惊,跟着进去才发现洁白床单上一片血迹,看清是在文宇兰身下的时候,蓝恡钺舒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她的生理期到了——难怪她死活不愿意下水。

  蓝氏医院的会诊部,本来想先将病人的病例调取以免意外,却没成想,就看到了文宇兰的病例一片空白,无奈之下,急诊部的医师就想先挂生理盐水恢复身体再说。

  然后却是一个留着平头的男医生在门外探了探,看着病床上的文宇兰就慌了起来,一下子就要跑进来。

  蓝恡钺一下子拦住了他,那个医生就急了,“她是经常找我开药的病人,她不能摄取碘的,还有,千万不要让她着凉,给她盖上被子啊!”

  蓝恡钺急忙让护士拔下挂瓶,盖上被子,把那个医生拉了出去。

  蓝恡钺看了一眼浑身生命体征指数都很低的文宇兰,心知道也不是什么可以拖延的时候,急忙让男医师说明--这才知道,原来文宇兰的身体是真的非常不好了。

  因为文宇兰经常着凉或者紧张就会胃痛,加上神经脆弱而导致的经常失眠,还有血液里因为压抑而导致碘含量过多,所以全身无力,浑身冰凉,生理期不稳,才常常需要服药——她的身体其实算亚健康,但属于很不好的那种亚健康,而文宇兰怕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而被取消搜查资格,所以才拜托了自己开药给她--那个男医师如是道。

  蓝恡钺本来还想着暂时不管这件事的,一听了最后这句,就不由地皱眉,“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那医生低头,呐讷,“知……知道,可我爷爷说,她从小过得不好,后来也每次都快没命了……摊上那种家庭,一个人又活得那么辛苦地也就只有这点想法,只叫我给她开药而已”

“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做,可我爷爷说她是从小在海边的时候都是找他看病的,叫我要接过他那副担子,所以我才……”,那医生懊恼着,以为铁定要走人了,心里很是难受。毕竟文氏医院是k城市区的最好医院,不然也不会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来这里就医,男医师进来很不容易,所以很是有些后悔。

  蓝恡钺却是默然地看了他一眼,暗暗记下了这个知道文宇兰过往的人,没有对他发火或者什么的,只是道了一句,“你回去吧,就当没来过这里”,然后蓝恡钺倏地关上了门,那医生才知道自己这是安全了。

  蓝恡钺进去的时候,护士已经帮文宇兰换好衣服了。文宇兰意识不清,却还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很抗拒别人的触碰,放在外面的手细瘦如柴。

  蓝恡钺这才发现她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躯体,是如此的瘦小--这简直不能用营养不良来形容了,任现在看去,哪里会有一个人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眼睛闭着。蓝恡钺蓦地就想起她很容易为沐森林生气,也很容易只因为他一句话而笑的脸庞,她的神情、她的酒窝、她的嘴唇,都能一一描绘。

  蓝恡钺自己也不知他现在对文宇兰的心思是如何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情不知何起,更不知所往。所以他只呆呆地看着她。

  沐森林也匆匆地换了湿衣服下来赶到医院,头发湿漉地他窝在重症病房之外,除了看上去可怜以外,表情就更加凝重了,只是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怔楞地在角落里拿着手机听着什么。

  不知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也跟来了医院,见到沐森林一个人在角落里自责,想走过去安慰。却没想到走近一听,原来他拿着手机放在耳旁的声音竟然是文宇兰唱的歌,长达一分钟的美妙铃声,最后是文宇兰明朗慵懒的声音。

“今天是你生日,我这儿的天空很美,就像我的心情那样。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托你的福,今天见到我的所有人都没有经历我的冷面暴风洗礼,我想他们应该托我感谢你的诞生……呵”,难得的清越的笑声响起,似乎真的能让人看见艳阳满天似的。

  不知听到这沐森林不知道保存了多久的录音,要靠近沐森林安慰他的人,就都没有再靠上前了,只是又默默走回原地待着。

  而沐森林一人待在他的世界里,以往相处的画面飞快闪过,到最后只显现出那次的场景:

“你女朋友的短信”,文宇兰玩着他的手机如是说道说。

  他自己当时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然后看到手机,才发现那是自己表妹老是偷改了她自己备注的原因。他改了备注,将条短信回复,就放下手机,想要招呼文宇兰坐下,和她认真解释下他那个猖狂乱改备注的表妹,却发现文宇兰早就已经坐下自己看着搞笑的电影笑的不亦乐乎:眼睛弯弯,酒窝恬恬,却是连半分视线也不会降落于他身上……

  为什么,沐森林要留给文宇兰一间,明知道她不会住的房间?这大概也和文宇兰的橱柜法则有关。沐森林听文宇兰解释过,她的橱柜为什么会只放三分之一的地方——这导致了她本就很少的衣服在新旧更换择除的时候,空间饱和度就更加停滞不前。因为文宇兰称,那空白的位置是给她未来丈夫和孩子放衣服的地方。

  沐森林不禁就皱眉了,“可你不是要一辈子独身吗?而且就算有了,那也不必用这么小的衣柜,可以再换呀!”

  不知为什么,沐森林话一出口,就觉得他好像把文宇兰自称是独身主义者这件事太印在脑海里了,而且那好像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他的情感发展——所以他才一直都不敢冒出想法,打算和文宇兰结婚似的,因为他知道以她的倔强来说,他是不可能达成心愿的。

  文宇兰只是理所当然,“可我不能因为我不想要,就否定了他们的存在。每个人生来都应该是有她的灵魂伴侣和延续的--当然,这也是我留给他们的最后尊重了……”。所以,这也许可以称之为,他想在自己的独处空间里留给文宇兰一个位置原因,或不是原因。

  文宇兰再次要求出院是两天以后的事情。

她坐在病床上看着一大笔缴费单,有些心疼那流水一般的钱用去检查了,却不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已--因为她根本毫不在意那检验单上密密麻麻病名。而且,她不想让局里知道她的情况——怕把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毒品犯罪调查组给弄没了,所以她也就不能申请保险,自然就更加在意。

  文宇兰向来是没钱的。以前因为文疏衍蓝氏家族一把手的身份被揭发,文他当市长时候的家产全部都被充公,而钟淳希又是个为了爱情脱离家族的人,除了那座涂洛海边的房子什么也没给她留下……更别提文宇兰被张家莫家到处追打排挤,一个未成年又刚目睹了舅舅和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模样的人,文宇兰没有邪恶,就已经算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了。

  那段没有钱的日子,文宇兰也还是堪堪地守住了自己的心,没有因为毫无谋生能力而堕落,只不过这也养成了她很小气的缘故。她虽然没有到那种只认钱,而不顾内心想法的地步。但那种没有安全保障的生活,的确让她对钱看的很重。这也是她为什么倡导极简的缘故,因为她不敢,也不能那样去做--如果她的胃只吃的下这世界万千片番茄中的三片,那她就只会取三片。她也不敢有,其他对吃穿住行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因为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只能在不断地逃跑中,精炼下对自己最有用的东西,丝毫不敢懈怠......

  不过好在过了这么多年,她已是小有名气的警官了,不怕张家莫家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和因为文疏衍的原因而被报复,也算安定了下来,身旁的东西才多了一些。但她的存款也并不是很多的--毕竟她也才当四年警察,所以在医院待了两天,她就非要出院了,即使蓝恡钺作为主治医师阻止也没用。

  然后还因为她只愿意缴费,而拒绝在病例报告单上签字——这就意味着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的病情,而医院有保密患者病情的缘故,所以医院并不能向所在单位寄出报告单,并要求文宇兰住院。如此固执!

  文宇兰出院的时间不巧,她的毒品犯罪调查组才搬去十三楼,她这个新组长也还未来个新宣言什么的,就已经晾了他们一组人挺多天了。而正好之前警员培训中心选走的,或者未被选走的警员又要开始一年一次的年考,前十名优胜者仍能有机会在k城中心谋得好的分配。而如果前十名中有人是已经被选走的警员,那名额也没什么意义,后面还可以有递补上来的名额--对未被选走的警员来说蛮重要的一种考试。

  文宇兰请了两天病假后上局长办公室销假,本想回去13层整顿好自己的组员,再解决钟木恋的案子的,却没想到刚上去,就被孔繁西拉去代班监考考试,还是免费的那种!文宇兰简直难以理解:现在的他不应该是追着自己赶紧要钟木恋案子的结果吗?

  堪堪问了下原因,文宇兰这才知道,原来孔繁西打算和迟秋人出去他们“相亲相爱”的十周年纪念旅游--嗯,是啊,生活也还是要继续的,就像她难以理解钟木恋一样,其他的人也肯定难以理解自己,这世界就这样,没什么好抱怨的。所以文宇兰接受了,反正她也需要有东西拖延时间。

  而至于为什么会选文宇兰来帮忙呢?就是因为这监考考对于日理万机的局长来说,不算大事,但却很重要,他很相信文宇兰的公正,所以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毕竟文宇兰是唯一知道他们关系而又对他们很尊敬的人。

  只是文宇兰没想到,自己知道他们关系还仿佛是落了下乘的感觉,毕竟照理来说,不是自己知道了他们的亲密关系,而后他们慑于怕自己说出去,反而应该讨好自己才对吗?--这是文宇兰站在监考场时蓦然才想到的,而一想到这个,她心中一阵挫败,所以面色一时不虞极了--她总觉得自己被孔繁西吃的死死的,心里只好盘算着,哪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才是!

  而文宇兰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发现了几个学生偷偷地老是偷看自己。她直觉他们是要作弊的,却都装作不知,想要待会如果有谁作弊被她抓到,就要认真杀杀他们这群不知所谓的人的威风。

  期间,她也兴之所至走到叶玉贤和伊洛他们身旁看了一眼。只是他们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害得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的组长,就会给他们答案似的。

  而到了考试的后半程,一个大考场两百号人都看她,而其他监考老师也并未阻止的时候,文宇兰终于不耐烦了。不过考场不容喧哗,所以她走到一个最近的一个人,直接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那个考生结结巴巴地指着试卷,似乎被气势汹汹的文宇兰吓坏了,半天说不出话。

  文宇兰自己凑上去看才发现最后一个考题竟然是--"你觉得k城中心警局毒品犯罪调查组的组长——文宇兰是什么样的人?"

  文宇兰看完后一阵气急,眼睛又扫了一遍试卷,这才蓦地发现出题者是个叫蓝域利的家伙出的题目。

  文宇兰记性不差,除非她故意装作不知道,不然就算她再不想记住,只要有听过一般都会记得。更何况文宇兰很是记得,三天前那个在沐森林家第一个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的男生-后来文宇兰在医院里看到后知道的,原来蓝域利是蓝恡钺这个像医生又像研究者的人的弟弟。

一般来说,不可能那么巧遇到同名同姓的人,所以文宇兰还是心里认定了这题目就是蓝恡钺的弟弟出的。于是,小气的文宇兰心中,对他们这对大小都给自己“麻烦”、惹自己不开心的兄弟更是有意见了。只是还没最终确定那人是不是蓝恡钺的弟弟,又或者有什么心思以外,所以她还只是把疑惑在心里埋着而已。万绪交织。

  然不可否认,蓝域利就是迫切地想了解有关文宇兰的事情,所以才会成为负责组织这次警局考试的外聘员。蓝域利的确没辜负他神童的名声,考卷出的难中有易,最后一题还扣紧“时事”,抓住了当下文宇兰的毒品犯罪组话题,用不轻不重的擦边球,引导了话题指向文宇兰一人--不然要是其中某些人暗指的文宇兰是受他们指示,想挑战蓝氏家族余威的指控,警局方面的他们是承受不了的。

  只是,很多人心想这出题人怎么这么拿文宇兰调侃,倒是不知道文宇兰会怎么对待了。

  不过很多人也猜到,文宇兰无非能做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什么都不说也不会做,就算碰到了介绍了知道了后,也只当做陌生人;二来就是她会无意中碰到的时候,笑问一句蓝域利出题的原因,端看蓝域利怎么回答,文宇兰才会有个什么态度。

  不过这还是看文宇兰那时的心情的,有时她心情好就不追究,反而会探讨其他的原因。而要是心情不好,那么蓝域利这人就会被她列入黑名单了。毕竟文宇兰并不是作古有名之人,又是军校考试,正常情况下,蓝域利不该出这种题目,而如果非要限定是对文宇兰的看法的话,那么也应该问下她的意见再出的才对。

  此话不提。

  收上来的其他答案,蓝域利让人先改了,只剩下最后那题,是蓝域利自己看了。

  彼时,蓝域利在家,穿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里就是拿着第一批到他家的试卷。

他堪堪走到厨房接水,准备好了周身的一切事务,然后倒在地毯上举着看那试卷:

“我不太了解这个人,但唯一一次和她相处,是在去外地开考察会时,大雪把我们返程的大巴盖住了,文宇兰当时说她去负责挖车,让所有人准备好。然而过了一个小时,我们收到短信:很抱歉,由于我们挖错了车,所以返程的时间只好延期,请谅解……”

蓝域利还没看到最后就哈哈大笑看向了下一篇内容:  

“我觉得文宇兰虽然是个内敛隐忍的人,但本性天真豁达;虽然脾气不好,但做事认真,也不喜欢插科打诨,是个值得让人信赖的人”--这是常年跟在文宇兰身边的张译兰写的。

  而曾经负责文宇兰助理的一个女警写道。

“我作为文宇兰为期一年的前台警卫过,整整一年,她就和我说过七次话,唯一一次长的一句,就是她说她不会照顾人心,所以我得自己顾好自己,因为最后如果我背叛她,却指责她不曾关心过我,那么这个理由是不成立的,还有就是——有事请跟我说、你得多去跑步、希望你工作愉快!至于其他时候,文宇兰在听到我说话点头摇头,早上来的时候点头,晚上走的时候点头,跟她报告的时候点头,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摇头,问她要不要帮她整理东西摇头,问她要不要帮她打扫摇头……”

  蓝域利一瞬间都想不出那种画面,但又觉得好笑,捂着肚子抽抽。

  孔孜雅则写道,“我舅舅非要让我住进警局,向前辈们好好学习,然后我就被分配到后山去了,本来我一个女生就怕,文组长就主动提出和我换了住处,又经常住办公室,我说和她一起住也不要;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她既怕孤独又怕离人太近,无论和谁站一起总是隔开几步的距离,就算在睡觉,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而等到新宿舍大楼建好了以后,她却没有离开,我叫她换回来,她却说她种的菜还没长大,其实我知道她只是怕麻烦而已——看,她就是这样一个,孤独又自傲的人--我想除了我,大概没什么人会注意她......”

  而像其他不认识文宇兰的人,都会从文宇兰为人熟知的家庭背景入手,分析性格,“在我看来文宇兰是个禁欲文人型和尚武型,有文化内涵、具备的优秀品格;情谊十分看重,忠义而正直,但同时行事有些太过冲动;虽然不动声色,沉郁隐忍,拥有强大的自控力,低调内敛,对事业的忠诚,不惧的付出和保护,仿佛是她人生的唯一寄托”--看上去像是某种概括性文章抄袭过来的解释,或是其他的那种:“她的极其简单的物品,和眼光,反而让她有一种别样于当世的感觉,很是时尚……”

  还有另类的:“根据现有的消息,我们可以知道,文宇兰自从她母亲去世后直到出任警察前的一段时间,是不知所踪的,没有钱,又被追杀,才会有这样扭曲的性格和心理吧!她的手虽长,但一看就是干过很多粗活的那种……”

  蓝域利一指轻轻覆在纸上,这是前面几张少有的批评的话——原本他还以为她会恶评如潮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的确是如此,不由地心里倒泛起一股心酸,和对她的怜惜之心,倒是沉默了下来,对后面的试卷也失去了兴趣——毕竟文宇兰这样的人,哪里能透过别人的眼光来看待呢?

  虽然一个人的确是活在别人眼中的,但蓝域利此时却觉得还是自己去认识,触碰的好。因为人,是世界上最最具多重本能却又善变的动物,在社会“下”,人会被养成各种本能。

  比如说文宇兰因为缺钱过而对钱非常关注,但有的时候她的金钱观是非常弹性,甚至很没底线的——有时她很铁公鸡,又是她却又很大方,会把自己的早餐就留给别人吃,而自己饿肚子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因为因为人会思考,人有感情,所以才会有变化,所以他才不能如此地,想从别人那里去看她是什么样的。所以,蓝域利倒是没再看试卷,让别人改去了。

  不过也因为他看过前几篇的试卷,陡然觉得文宇兰是和他也很熟悉的人,加上她那次又并不嫌弃自己——因为蓝域利又总觉得她那次在时,可能也是知道了自己是个有艾滋病的人,就算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么狼狈,她却仍是没有避之唯恐不及,而是把自己从地上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是以就总有些亲近感。

  自此,遇见文宇兰的蓝域利就不由地想起这些事情,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可对文宇兰却不,因为他觉得他们很熟了嘛!然而这些事情文宇兰都并不在意,现在她比较在意的是,她因为太过劳累,结果空闲下来了,却还是没给自己组员来个进组宣言的事……

  其实她不太注重那些繁文缛节的,也还是没太在意的——事实上当她过过那一阵处处想着别人想法、想类似讨好所有人也让自己好过的日子后,心力交瘁的她,早就就学会不再考虑多余的一些想法了。自然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过去了也就任它过去了的。

  而这些天,在文宇兰的拖延“战术”下,他们组看上去是对钟木恋案非常重视的--毕竟还有舆论,和陆曼清白的压力所在。

  文宇兰了解到手下报告的消息,已经在脑海中一丝一缕地拼凑起一些细末枝节,对案子有了一些初步的概念:这事情大概就是钟木恋在外面惹的私祸,只不过陆曼刚好卷入其中而已。

  倒是文宇兰几天前让张译兰去查钟木恋的社会关系,意外地发现很久之前,她竟然曾经和蓝域利是男女朋友,只不过不久前分手了而已。那使文宇兰猛然记起,第一次在见蓝域利时的艾滋印记,这下倒是非常肯定了蓝域利身患艾滋病事实,因为想起钟木恋在处处碰壁的举动,她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钟木恋也染上了?

  本着负责任的原则,文宇兰传讯了蓝域利询问。

  蓝域利可能想不到文宇兰观察力这么敏锐,只看见一点点幽光就猜到他患有艾滋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本来挺饱满的情绪低落了下来,问话也总不配合。

  而文宇兰的审讯问话,惯来是不哄人和用其他方法的,蓝域利不让她知道,而文宇兰也不会去求他,就算用其他方法,也会知道那些事情的,所以挥了挥手就让他走了。只不过对他患上艾滋病,在他有限地看得到的日子里,对他蓦然有些怜悯罢了。

  只不过这怜悯也没有那么大的效用——因为文宇兰并不是个容易因为缺陷就柔软的人,更何况在这种她有自己心事挤压的情况下,她还能保持对蓝域利的平静,也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而最让文宇兰忧心的是,如果钟木恋也在和蓝域利在一起的时候,就染上了艾滋病,那么她到处找人过夜的话,那受害范围就已经足够大的了——因为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而且把钟木恋最近老是去城区那边的举动,当做报复社会的理由也可以成立。

只是钟木恋拒绝接受检查,所以不知道是也不是--只是如果是的话,消息一出,那么钟木恋就真的是毁了。

娱乐城那里,之前因为李佛松的事,文宇兰去过。

而这整件事又都有蓝氏兄弟的影子,文宇兰有种直觉,也许这所有的事情都和蓝氏家族有关。蓝氏兄弟也姓蓝,虽说在这个大多以姓氏为代表的地方,重姓的人很多,却是没有关系的。而蓝氏家族的一把手,也是她曾经的父亲文疏衍——虽然文宇兰现在是不可能承认她有父亲的,而且那个人也不需要就是了......

说到这,文宇兰本就一直奇怪,为什么著名的蓝氏贩毒家族不是却不是用文氏家族呢?毕竟按照组织头目的姓命名是k城传统,这样来说,有些奇怪。可当初也没人提出任何有意义的解释,所以这么些细微的小事,也就被忽略了选择。只是,基于以上只是文宇兰的猜测,所以文宇兰只是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埋在心底,并没有过多言语过,唯恐出了什么岔子。

  只是抛开那些,文宇兰一直难以理解的是,就是她知道,以钟木恋的性子,肯定做了什么,令人不由地想报复,但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她会惹到蓝恡钺,因为很明显,能做到那些事的人,就是蓝域利背后的人——也就是他哥哥。

  毕竟按照她看人的眼光,蓝恡钺在她眼中,并不同别人所说的那样宽容有礼,所以很有可能做出这样报复的事,而且最重要的,他还是个医生!文氏医院基本上垄断了卫生部发布的政策执行,就像是艾滋病人点荧光珠这种事情,也是他们去做的。所以如果说蓝恡钺想要做什么的话,还真是有这种条件。

  不排除蓝恡钺为蓝域利报仇的可能性,只是一切都未有证据或者迹象,到现在为止,还只能单纯算文宇兰的猜测……虽然文宇兰的猜测一向很准,但正因为她如此谨慎,所以文宇兰并没有贸然下了定论,告诉给任何一个人过——说她是为了自己名声也好,还是怕因此给蓝恡钺不去别的组参与调查、反而来她的组受她气找借口的缘故,文宇兰都不能随意了。

  不过说到底,文宇兰也还是个心软的人的。她虽然有些心塞于蓝域利的时日无多,可到底这世界上有艾滋病的人多了去了,没有谁比谁过得好的--文宇兰本来不打算对他软和,也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临了到头,却还是对他很是柔和--文宇兰传讯蓝域利来也只有她一个人在场,还没录像,也没有做笔录,只是图个自己知道的意思。

文宇兰从来都不喜欢身有长物,就像她喜欢极简主义的那样,她从来都不写日记或者随笔之类,可以留下思想印迹的东西--虽然那导致了她很多柔软的思绪随风而逝,但她却很满意这种所有事情,都在她一人脑中拓展延伸的样子。那就好像她的的脑袋是这个世界上最发达的水系,激荡着将无数的碎片人物连接在一起,然后造成这个世界也是别人认为的那个世界一样--她向来是很尽力保证客观和公正的。

在她很快结束对蓝域利传讯时,蓝域利却是假装听不懂文宇兰的驱逐之意,而是仍待在了会议室桌子的另一角,看着文宇兰在这炎热夏日里难得干燥修长的手指,在文件夹里的他的资料上轻轻敲着——文宇兰还是没对他很特殊,所以并没有带他进她的办公室。就同在八层那样,文宇兰接人待物都是在外头的会议室的,只有当初景晓萌那样的特殊的人,才会被她带进自己办公室里礼遇的。

  文宇兰抬眼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被空调冷风吹的有些不舒服,却仍坐着不想走动的文宇兰眼里,她的意味就是“你怎么还不走”地意思。

  不过蓝域利仍是装作看不懂她的挑眉,而且抢先说了,“我待会再走可以吗?我哥……就是蓝恡钺,我哥说让我待会和他一起吃饭,免得麻烦……你也一起吧!我还没和警官您一起吃过饭呢!”

  蓝域利有些兴奋地小声道,白皙的脸颊似乎有些泛红。

  这似乎和蓝恡钺那种相近的工科生的冷静理智不一样,可如果按照蓝域利才不过刚成年的岁数来说又不相悖,害得文宇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脸好。更何况人天生有种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本性。

  蓝域利和他哥哥一样,光凭那副皮相,无论如何也能在很多情况下讨人喜欢的——再说了,蓝域利得了艾滋病,也不知道能活到多少时日,这本身也就能让人对他的不适宜举动宽容很多,更别提他本来就很修养良好。所以,按照以往的性格,文宇兰肯定只是飞快地抬起眼瞟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眸,也不说话,不管别人如何,只会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离开。

  而今天,文宇兰可能是柔软过头了,竟然觉得蓝域利患上艾滋病,而且不知何时走的事实,好像并不是一种解脱,而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看待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蓝域利好像真的过得挺不容易的--毕竟他这种条件好起点又高的人患上这种“绝症”,还真是日了狗了。

  虽然文宇兰自认并没有从蓝域利那里看出“低人一等”的可怜,也有可能是蓝域利怕人看不起他掩饰得很好,他过得几乎像个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并无区别。

  只是文宇兰转而倒是想到了,也许蓝域利这样天生自信的人,就算真的深陷囫囵,也绝不会允许别人看不起他们的。如果文宇兰真的表现出对他患有艾滋病的可怜,说不定被整得会是自己,还会被他哥哥针对上……于是,就这样,文宇兰怀着不知道是不是该表现出她对于他是个艾滋病人的特殊地咳了一下,酝酿着怎么开口才不会伤到他——这也是很难得的事情,因为文宇兰通常不会考虑那么多的。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想还是你和你哥哥去吃吧!”,文宇兰拒绝道,语气还是很诚恳的,虽然还是有些冷淡。

  文宇兰就是这样,很少去探究字里行间的意思的,除非必要的时候,所以不知道别人心思的平常人听了蓝域利的邀请,都会知道那是随口一说,文宇兰却如此认真的回答了。

  要不是蓝域利心里是真想真想和她一起吃饭的,指不定心里嘲讽地看她,说她不知进退呢!

  蓝域利被文宇兰这样拒绝,也没说什么话,有些唐突却并不冒犯地看着文宇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饱满的额头,T字形下的鼻翼嘴唇都和眼间距一样大--她的眼间距并不宽——蓝域利看着她,似乎她不起来,就也不走似地,就那么看着,而文宇兰也是多看了他一眼,才知道他的意图。

  文宇兰本来想起身回自己办公室的,但转而一想这是十三层,是自己的毒品犯罪调查组。虽然这是因为其他人觉得,十三这数字在西方世界中不吉利,而没人要的缘故,但文宇兰突然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势利范围。以往在八层的时候,文宇兰总觉得在别人地盘,所以除了没必要,一般都只待在自己办公室。而现在在这里,就好像是自己的地盘,而其他所有人都只是来工作,暂时待着的而已——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小心翼翼着急地不如蓝域利随意呢?

  文宇兰的膝盖不好--是早年的辛勤工作,没有保养好而松起来的,所以这也是她近几年很多事情没有事必躬亲的原因——虽然她很喜欢那种感觉,不免因此还被别人说是因为“上位”了而松懈下来的缘故。只不过文宇兰一向是不解释这些也从不示弱的,所以现在追犯人跑腿查访的活也都是吩咐别人去做的。

  她的身体,因为从没有接触过那些别人曾接触过的现代机械,比如说恒温器或者空调,电子乐园之类的东西,所以刚刚因为照顾蓝域利的大热天怕热,所以开了空调,被冷风吹了许久的缘故,文宇兰不太能动弹。而医院拿来的药她也没吃,所以站起来的力气也不大有——基于以上面子和身体里子两个原因,文宇兰就只那么坐着,皱了皱眉头,像新闻播报员般款款收拾资料,还是觉得原生态的空气好呼吸。

  好在蓝域利也要知道,文宇兰虽然脾气不好,却还是有底线的。

  就如同她向来是对人也是不一样的那般,打个比方如果她要请人吃水果的话,给同龄人的,那就是一个水果,而如果是小孩会给削皮,而老人的话她会给削皮后切成小块,拿跟牙签用碗装着给人的那样。

  蓝域利并不觉得文宇兰难以相处,所以仍旧浅笑吟吟看着她没有说话。

  文宇兰被这么一看就不好意思了,抬头拧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谢谢你的配合,我想你可以离开……哦,对,你说要等你哥哥;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出去等,有人会招待你的”

  文宇兰前面的话是说了第二遍的,后面的话,则是因为文宇兰知道,办公室里的人知道蓝域利和蓝恡钺的关系,再加上蓝域利本身长得不错,门外的人也不是那么没眼力见的,所以蓝域利出去肯定有人会领他去别的地方坐的。文宇兰并不担心。

  只是文宇兰无心交谈,蓝域利却非要尬聊。

“文警官中午睡不睡午觉啊,不睡的话那么多时间,都做什么呀?”,蓝域利单手撑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偏着头笑问。

  叹了口气,文宇兰有些不耐地抬头,刚皱的眉头,在看见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蓝域利脸上的真实笑脸,文宇兰就不禁有些顿住了——

是啊,他才刚成年呀!还有那么多的美好没见过,总好过她这种不想去见世面,却活的比他长命的人好。而且他还能在得知自己有艾滋病后,没有意志消沉,并借此胡乱对人发泄心中郁闷,或是困扰他人地好好生活着……即使那么脆弱又柔软。

  虽然还是她不喜欢的那种自来熟的人,但光凭这点,加上他有很好的生活态度,文宇兰也不介意和他说自己的私事了。毕竟摊上艾滋病的他,可能只是很想和人说话而已,他都当自己是正常人,文宇兰也就装作不知当他是正常人了。

  文宇兰是经历过张家莫家,还有蓝氏家族的人追杀过的,习惯于隐匿于自己于如无人之态当中,更习惯了别人的忽视。而且以前颠沛流离没什么好说话的人,在别人面前也习惯藏匿自己的行踪——就怕被人追踪。所以现下要说自己的事,反倒像在说别人的事那样不自然。

“我不睡午觉的。中午……一般忙些工作”,文宇兰手上规整好资料,话音落下的时候看向蓝域利。

“都不玩些游戏吗?看书,或者刷下新闻……你都不玩的吗?”

  蓝域利大吃一惊,似乎很不能理解,也很不能相信,吊着眉头看她。

  文宇兰罕见地脸色一赦,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我本来也是会的,不过我不喜欢玩游戏,因为我不太会……但有时候,我不是在玩,却老是被说,而我不喜欢被说,所以——”

“你这也太小心眼了吧,就因为别人说你就不做了……”,蓝域利不禁奇道,声音里很是讶异,刚想笑,却又担心文宇兰生气所以看了一眼她,却没想到文宇兰也正定眼看他的眼,那眼中的专注一下子惊到了他。

  文宇兰从来是不怎么看人的,所以蓝域利就不禁有些惶恐地问了,“你看我干嘛?”

  文宇兰也并没觉得自己失礼,或者说是觉得说出来的话,蓝域利并不会觉得她失礼地,还是解释了一下。

“人的话语只能表达想表达的意思的10%,而剩下的90%才能把意思完整——我在看你是不是真的说我小心眼”,文宇兰认真的道。

“可你没有表情……”,蓝域利下意识地说,猛然想起文宇兰看的是他的眼睛。对啊,文宇兰向来是没表情的,却也不怎么看人眼睛,也不看别人眼睛--这说明她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也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真正的看法。

  而当她想要通过眼神直达意思的时候,肯定又一般被认为是唐突——她刚刚直视他的时候,他心里是有些慌的。而这个属于她的这么柔软的心思,如果是不熟悉的别人,肯定会被吓一跳,忽视她的解释,然后两个人的关系更僵了吧?

  看来蓝域利还得感谢他自己良好的品性呢!蓝域利笑了一下,眼里克制着没有流露出其他情绪地笑意吟吟。

“那你觉得我是说真的吗?”,文宇兰看着他的眼睛一闪,回过神来眉头微皱,抿着唇还算良善道。

“你自己知道”——这意思就是不信他的意思了。

  蓝域利放在膝盖的手不禁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却并没有很明显。

  然而,接下来不论蓝域利和她说什么,她都只是点头,或者笑笑,又打开自己的其他资料似不经意地看着,其实却没有表面上那样的认真听他的话。

  文宇兰就是这样“惹人厌”,蓝域利心想,她装出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可其实只要她认定了隐瞒,无论谁怎样抨击她,她就是那样都不说话了,一句都不说。他却无可奈何。

  文宇兰不自觉地扭动一体,在这寂静地会议室里发出几声脆响,然后她的手却不由地往膝盖上揉了揉,眉头皱着,似乎在隐忍着身体的疼痛。

  觉得没意思了,后来也一直没说话的蓝域利看在眼里,不禁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他这副身体可示弱的用处来了,然后他略略调整姿态,又开口问道,“嗯,那你有想过自己以后会是怎样的吗……我是说……”,蓝域利欲言又止,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对他染上的病难过吗,也是难过的,只不过他所受的教育给予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以此作为博取别人同情的媒介。所以他想让文宇兰看在--他在看得到的有限日子里存活的面子上,好好和他说话罢?可仔细想想,其实文宇兰好像又没必要,是他自己明明知道文宇兰不怎么想和他玩,却硬要凑上去和她一起玩的样子。

  结果文宇兰不稀罕跟他玩,他就想利用她的同情心,让她不得不因为他时日无多而和他说话……自己简直就是妥妥的一个变态!蓝域利不禁黯然的想。而果真的如蓝域利所想,文宇兰听到他这样说,果真不动声色地摆出架势来要和他认真对话了,也不是什么安慰的话,就只是如他所愿,和他认真起来说话而已。

“我从不会多想以后的日子,因为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不过我倒是对未来总有一个想法——我宁愿死在黎明的的第一束阳光里,当那光照在我的脸上,所有人都开始新生,我却死在我意识之流里的孤舟上,飘飘荡荡,再失去意识……其实只要有人记得,那便不算消失,只不过是以另一种状态的存在而已”

  文宇兰看了一眼蓝域利,如是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是宽慰自己的“永生”吧!

“呵”,蓝域利笑了一下,却有些苦涩,想问文宇兰会不会在自己死后记得自己,却是觉得突兀,所以没有说话。

  文宇兰见此,倒是难得地解释了起来,“你要相信,我这个人很有不随意指责的优点。真的”,文宇兰强调了一句,“嗯……说实话我是支持死刑的,因为如果如果我做错了,剥夺了别人的权利,那么我也应该以死谢罪”

  蓝域利也勉强打起精神,总不能让自己好不容易用的招数浪费了。  文宇兰不知怎么就和蓝域利胡天海地的侃大山起来了,可能是怕他一个人尴尬吧!

“我也不支持乱性——毕竟,就如同一支冰棒,不同的年龄阶层的人嘴里都含过了,再给你你要吗?反正我是不要的,都是人体的一部分,实在不应当如此区别对待……”

文宇兰滔滔不绝地说着,难得的是蓝域利也能接得上那让文宇兰也觉得自己并不会后悔和他如此说,就更加放松自如,蓝域利也就这样借着机会和她熟起来了......

然后就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蓝域利练就了可以听到文宇兰真的生气时暗暗骂粗话的一面;也可以在文宇兰在所有人面前飞快吃完饭后,拿她装汤的碗打汤的特批;更是在他说出“我要瘦成一道闪电”,来逃避哥哥多他多吃饭时,获得文宇兰凉凉的一句“一道闪电四米宽”的善意嘲笑……

这些,虽然令人惊疑,但无疑都是文宇兰对亲近之人会做的事。即使蓝域利不同于沐森林,不是文宇兰真心可以一辈子会尊重,注重的朋友,但现在起码在他被艾滋病侵吞生命之前,文宇兰会对他挺好的,虽然无论是形体还是精神上也还是有距离,但总比其他人更有距离的好--这令他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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