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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的啊哈

  被困到了电梯里。      事到如今,再无事可做。并非有什么想做的事,也没有别人托办的事,更没有被逼无奈的事。总之,原原本本就无任何

被困到了电梯里。

事到如今,再无事可做。并非有什么想做的事,也没有别人托办的事,更没有被逼无奈的事。总之,原原本本就无任何与外界的事项往来。困在电梯里的因为是我,所以被困在电梯里就显得无关紧要了。我自己也不觉得在下午一点被围困在电梯里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不能晒太阳了。可是如果我连续晒了365天的二分之一天,那么又有何必要非晒今天,甚至一直晒下去呢。当初我为什么会去晒太阳?阳光很温暖,但他堂而皇之的样子我一点也不欣赏。

早上喝牛奶那会,妈妈说,电脑如老婆,手机如情人。现在老婆没了,情人也因为惊吓过度失去知觉。

惊吓······

电梯是怎么在升起来的过程中,就这么卡住的?

我住在三十三层,顶层,视野开阔,手指戳着芝麻点般的小人一直可以摁到宽阔的湖水。吃罢午饭,一点钟坐在阳台晒太阳。最近半年来,日日如此。下雨的话就回屋睡觉。

1:05

在电梯毫无征兆的停下来之后,才过了五分钟。我不该喝那么多牛奶,我需要公厕,我不能在电梯里尿尿。电梯里其实是可以尿尿的,但电梯里不只我一个,电梯的拐角嵌着一个镜头。现在成了直播我境况的监视器。我犹豫了一分钟,后来想通了。无论如何,尿是必须尿的,一来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或者说引起别人的注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里卡了个人,然后我被从电梯里捞出来,一来尿意盎然,多忍一分钟,少忍一分钟都无实质上的区别,相交之尿在裤裆里还不如尿在电梯里。

我留给镜头的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我谨慎的掏出那个玩意。在此之前,我来回走了几圈,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我像狗一样在选择,选择一个适宜的位置尿尿。慎之又慎的尿完之后,我后悔了。背对着镜头,人家怎么知道我是在尿尿还是在干点别的呢?不论事实如何,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产生与此相关的议论,那么我实际干了什么就无关紧要了。

被议论。

我应该对着镜头,表明我是在排泄。

排泄,It is外瑞因炮滕词。

我记得有人曾告诉我:排泄与上帝同在。

上帝也是排泄的,所以造出来的人也会排泄。如果上帝也会排泄,那么上帝也要吃喝拉撒,推而广之,全能的上帝便与我们亲近多了。问题是没人希望上帝是这样的,那样的上帝不叫上帝。所以上帝是不应该排泄的,那上帝干嘛非要我们多此一举呢。

我在上帝与排泄之间犹豫不决。好像那再也不是上帝的困扰,而是我的困扰了。

1:08

三分钟之前,没人认识我。三分钟之后,你们可能就会在各大新闻版面上见到我。通过你们的老婆,情人,老婆的老婆,老婆的情人见到一个举止异常的男子,呆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干着不伦不类的事。然后感慨一下:啊哈!现在的电梯呀,还是不够安全,以后还是要小心为妙。诸如此类。再然后继续坐电梯。

不好,万一我要是真死了呢?从这二十层或者三十层的高空掉下去,连带着电梯一起成为肉渣。那我该如何向世人澄清我确实是在排泄呢?

我必须要活着。

多么醒目的念头,我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然而,实际上我既没有颓靡也未真有半点兴奋。我只是觉得自己不会死。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下楼买瓶牛奶,然后准备回家晒太阳的空档里就一命呜呼了。这是不合乎情理的,更不合乎我个人的情理。难道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我可是连踩死个蚂蚁都会心疼的人呢。

难道是猫兄?

我冲他打招呼来着,他没有搭理我。

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散步那会儿我喊着:猫兄,你好啊!

一点钟晒太阳的我在早上七点半散步,就跟我每天都要喝两次牛奶一样,26周以来,周周如此。我喝牛奶的时候从不考虑奶牛的感受,甚至忘了自己的感受,我记不得喝了182天的牛奶是什么味道,酸奶是这样,鲜奶是那样······我舔了添牙齿,朝口腔上壁,两侧一一探测过去,那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一股子被太阳晒久了的棉被味。天哪,奶牛到底做错了什么,以后还是泡奶粉喝吧。

啊的尾音还在空中,有只大鸟从花脸猫前面的草丛里飞走了。莫不是由于我的热情惊走了猫兄的早餐,甚至一天的伙食?如果吓走的是他的好伙伴就更糟了。

不仅如此,我还骂他傻子呢······

一只傻里傻气的猫。

或者,

又是一只傻猫。

我总是觉得不跟我打招呼的猫啊,狗啊都是傻之又傻的。

我试着靠近猫兄,他立刻警觉了。眼圈是黑的,嘴巴是白的,他竖起耳朵的时候,仿佛嘴巴黑了,眼圈白了。我没敢再靠近。

接下来,只能向他挥手作别了。

走到十米开外,那只黑白颠倒的猫头仍旧挂在草叶子上盯视着我。

他到底在盘算什么呢?我竟然一点也没有留意。

当时真该停下来,回去道个歉什么的。不是他有意为之,就是我败了自己的气运。

或许我可以分一勺奶粉给他,假如我安然无恙的话。

不过我始终相信一只充满灵性的猫是会谅解我的无礼之举的,所以差错可能并非出自我的莽撞。

眼下如果真就这么死了,也不是没可能。那我很亏本,一点也不划算。我所处的海拔高度在60m到90m之间,简单点说,我即便从100层掉下去和从6层掉到—1层产生的视觉效果以及结局是一样的,电梯在下落,里面的人必死无疑。我从上至下摸了摸胸腔,小腹,一切运转良好。手掌下面有内脏,血液,未消化的食物和大量水分以及硬朗朗布满全身的骨骼,在腿骨率先停止运动的时候,由于惯性身体其余部分仍将继续向下运动,最后骨头会插进体腔里,就像拿叉子叉牛排一样,一个不小心连叉子都会折成几节,不过在此之前我可能已经晕了。想到自己会被吓晕过去,突然感到一阵由衷的欣慰。可以预见的结局,使我勇气倍增,为了不当牛排,我宁愿自己俯身投向辽阔的大地,而不是被包在钢渣里。

说这些,都于事无补的啊!如果我死了,我考虑的都成灰烟灭,如果我活着,那么我会因为没死而高兴,如此一来,我在乎的这些,即便被人当成狡黠之徒也是可爱的了,说到底,我就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但臣妾做不到啊,怎么办,我不能什么都不想,就像我不能不吃饭一样,如果我可以什么都不想,那么我刚才就不该尿尿。

1:30

时间好歹走快了一些。奇怪的很,时间走的快慢能给我带来什么呢?好像时间走的快些,我就能得道成仙似的。被困这么久了,我既没有希求得救,也再没有按照Z字形划开手机。我竟然只是在督促时间走快一些。我这样的傻子,注定是要被围困起来的。

傻子。

我就傻子想了很长很长很长时间。万一我要真是傻子呢?而我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不会有人指着我说:瞧,大傻子。那么我存在过的这些年究竟算什么呢?难怪与我相识的人都一个个离去,难怪我没有女朋友,难怪我一点钟在晒太阳而人家却在奔波忙碌,难怪我被卡在电梯里。

我他妈原来是个傻子。

妈妈走的时候,叫我擦桌子来着,她说:桌子擦干净咯,要乖乖的喔。

今年我二十四。属羊。没有朋友。没有女朋友。没有工作。我念了两次一年级,两次高三,两次大四。如今我大学毕业,闲置在家。

二十四岁的我被妈妈告知要乖乖的听话。

转念一想,我是不是傻子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那么,世间到底以什么标准定义傻?

1.被困在电梯里的人,傻。

2.二十四岁在家擦桌子的人,傻。

3.笃定自己傻的人,傻。

4.觉得自己跳楼比跟着电梯掉下去要好的人,傻。

5.应该对着镜头排泄的人,傻。

6.天天晒太阳的人,傻。

7.觉得上帝应该排泄的人,傻。

我全部打勾,得了6分或者—6分。

彻头彻尾,百分之百。

等等,傻子会意识到自己是傻子吗?一旦意识到自己是傻子,那他还能被称为“傻”吗?

傻子永远意识不到自己是傻子,那么,因傻引起的负面效应,作为当事人的傻子应该也是体会不到的。我们说:他在吃鼻涕,他在吃鼻屎,他在玩大便,好恶心喔,继而觉得天下的傻子都呆头呆脑可怜兮兮。他们自己会不会觉得:吃鼻涕喔,吃鼻屎喔,玩便便喔,要不要一起啊?到底是谁在一厢情愿啊。

我终于找到了定义傻子的方法:觉得吃屎是应该的人是傻子。

2:00

距离被困过去了整整一个钟头。在时空禁锢我的一个钟头里,我按了所有的按钮,但凡电梯内出现的按钮。从1按到33,再从33降到1。电梯内的红色指示灯显示的数字是27,由于故障我并不能确认27是否对应着27。我可能处在低于27或者高于27的位置,但都无甚大差别,一旦到了置人于死地的位置,那么能够考虑的只剩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去上班呢?

按照上下班的作息,我是绝不至于被困的,至少不会一个人被困。作息规律的人会在同一时段被困在同一个地方,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盒子里。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孤单了。可我现在也不孤单啊。原来是我以为自己孤单啊。我真是奇怪的人。

原本我是有工作的。

我在书店卖过书。从早上8点站到晚上8点。第一天一个前辈,一个店员,一个经理,另一个经理告诉我:你不可以坐在地上,也不可以看书。

书店里不能看书,委实是妙不可言的。

于是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走路。

好在走路本身并非单一,明确的。我沿着六排书架大步小步的走,快快慢慢的走,有几次我甚至跳起来摸悬挂着的监视器。一遍又一遍,我不断走出不同的运动轨迹,而我眼前书架围成的过道仿佛成了康德老家的那七座桥。但时间似乎分秒不减,并以其精准性有条不紊的告诉我,今后每天的43200秒都将如此——所以你可以慢慢蹦。前辈对我的所作所为毫不挂心,似乎也不怎么乐意搭理我,除了两次提醒我记住各类教辅的摆放之外,剩下的就是抱着水壶站在楼梯口了。我则开始神伤自己的新发型,到底还是剪了一个不讨喜的发型啊。

我从8点站到午饭时间。饭毕,我和几个女店员打招呼,她们高高兴兴的回应我。闲聊的功夫,她们知道我是本科生,认为我来这里屈才了,应该找个公司上班。一个女生冷不丁的说,人家是来体验生活的,其她店员随声附和。她们的话并无恶意,但她们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自己犯了错。本科生是不该来卖书的,体验生活之类想法更是令人羞愧。即便我没有那样的想法——甚至已无路可走——但我却不知从何处反驳。等到她们开始转移话题的时候,我悄悄的上了楼。

后来我从午饭时间站到晒太阳时间,从晒太阳时间站到扬长而去。我从二楼下到一楼,绕过前辈,跳过了两个经理,拉开后门,一步迈了出去。我本想通过我的情人转告些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事注定是徒劳的,解释是徒劳的,理解同样是徒劳的,走了的结果就是我走了。

外面下着雨,再好不过的雨。

我很想喝点什么,来杯冰牛奶如何?

那是从书店出来想干的第一件事。

2:05

时间运转好像又复归正常。这五分钟里我就半年前的事细斟慢酌。

难怪前辈对我的到来无动于衷,难怪她一直爬着扶手站在楼梯口。她知道我的存在是短暂的,而延长她存在的办法就是站在楼梯口——那样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以至于不被漫长的时间灼伤。

我同时意识到,在那半天的工作里,从第一秒钟的焦灼到最后一秒钟的焦灼之间,也不光只有焦灼,至少在我想到:我可以在接下来的任何一秒里选择离开时我的心就飞了起来。

情人最后神志不清的呢喃一句:三点了哟~

我不再对监视我尿尿的玩意抱任何希望。

此前我并没有因为不想拉屎而感到庆幸,现在我意识到这点是多么的因炮滕词。

诸位,

我想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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